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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必須償還我們虧欠這個世界的。償還成長的痛苦之煩類的東西。我們沒有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如令算賬的日子到了。」——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

照片攝於韓國釜山。

那是三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怎麼會。

*

關於生活

我還活著。確確實實的活著。或許現在距離上一次坐在家裡更新部落格的數個月中,我曾經死過無數回,但我終究還是活下來了。我甚至不太記得許多事情的細節了,日子就這樣消逝而我並沒有想要努力去記得,對於一個成人來說,這樣太痛苦了。每天坐在部落格前面或則是無時無刻筆記自己發生過的事情的行為,在這座城市這個社會是不成熟不理智的,我已經不是十五六歲了。我曾經想要死守這些痛苦混雜歡笑的記憶(他們說這就是人生),可是我已經沒能力了,我已經不是十六歲的我。

過去一年我到了不同的城市。暑假課開始前我到了曼谷,算是背包行的行走了六天,間中與D和他女友吃飯見面。後來飛到了台北,無可避免的在桃園機場留宿一夜,再搭客運轉捷運再轉公車到政大,開始了我一個月的暑假課程。八月回到香港,上了德文課、打工,九月開始就是噩夢。光是回想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真的會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呢。每天都懷疑自己撐不過去了。翻開草稿才發現開學第一天我就萌生了退學的念頭。但不管怎麼樣,我後來還是活下來了。

後來寒假時飛到了北京與K會面,再飛到釜山繼續旅程。大概是學期中使盡了全力了去生存,那趟旅程我並沒有太緊迫,但卻是我去年裡為數不多開心的日子。後來我回來了。繼續工作,回家過年,然後又回來了。日子入場進行。生活已經傾斜得我不曉得我已經麻木或是無力去修補,可是我知道要帶著這個皮囊繼續走下去。

應該還有更多細節可以告訴你們。比如說我從新認識了台北,又去了花蓮台東,而K離開台北那夜我只想坐在誠品大哭。在比如說暑假時去了海邊,我好久好久沒去海灘玩水了,那時好累好開心。比如說上德文課我是打從心裡感到快樂的,我在班上找到了自己價值,那是我喜歡的事情。比如說學期中我和幾個朋友相依為命,大家很怕我崩潰就再也起不來了,有同學幫我慶祝生日,還有好多好人好事(看吧我又想不起來了)。比如說北京和韓國真的好冷,但我走得很開心,獨自行走或與K結伴。

但我不能說下去了,我不曉得為什麼,但就是提不起勁滔滔不絕的告訴你們了。生活變得瑣瑣碎碎,粉末一般。

我已經不會再去想如果當初留在馬來西亞念法律系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我甚至想要留下來繼續打拼,但更常是感到受挫和難過。我很常告訴自己好不容易走那麼遠了,剩下不多的就撐下去。但一入夜我很容易被各種負面想法打擊,可一覺醒來我又可以毫無懸念地融入人群繼續微笑。有些日子我覺得活著真好,有些日子我希望我可以死去。

我覺得自己擔心的是,這種難得美好的生活,總有一天會被上帝沒收,作為我太無知的懲罰。

*

關於自己

我變成了什麼樣子。

記憶開始有點混淆了。上大學之後,除了香港這裡的片段是持續進行以外,我常感覺外圍的世界都已凝結止住。我會搞混很多事情,比如說我是否曾經跟姵伊在中山談及人生,或是那是福炎。抑或是,我到底有沒有跟欣美一群人提起我談戀愛了,或是我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常以為我說了,可是並沒有。更可怕的是,我以為發生過的事情,可能那只是我在腦裡幻想的片段。因為大家也和我一樣,在隨著公轉自轉前進著,是我沒察覺而已。

就好像我覺得變了而大家還是中學的大家,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快兩年了。我已經被社會馴化成合格的大人,可以隨時被推出去為這座城市砌牆,作為被給予生存權利的代價與回報。而我是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好像不一樣了”呢。是我每一次跟大家聊天時發現搭不上話,或是我們只能一直把往事拿來老調重彈,最後卻已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還是我嗎。除夕我還是會跟偉育去看煙花,某一年欣美加入了,這便成了一種習慣。我還是會跟你們見面說話,可是我們知道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們。

而我自己理想中的自己呢。曾經是怎樣。現在是怎樣。


*

關於愛情

我遇見了愛我而我亦愛他的人了。

春天認識,夏天熱戀,秋天分離,冬天重遇。我該努力一些去學習愛人,以及被愛,即便我比較適合獨來獨往。

而到現在我還是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不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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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遙遠的路上 / 白天黑夜為彼此是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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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火日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